生活老师把这件事告诉了鲁老。晚自习前,我们一直站在教室门口受训。
鲁老说了什么我已记不清了。反正我也不想记。再后来,这件事传入来来往往的同学耳中,变为“许诺没能入团,苏明理入了团,所以两人打了一架”。
我没有找任何人解释,无从解释,也不必解释。只觉得滑稽。这世上很多的事不是这样简单的。愤怒这么直白,欢喜也这么突兀。因为我们不只有这两种情感。
我们还会悲哀。
大家安静得很诡异。
苏明理坐下后,拿出辅导书,让李松给她讲题。
李松认真地讲了起来。
我心里又一阵悲哀。这悲哀是酸楚的,寂寞的,而且是热烈的,我几乎要泪如泉涌了。
于是,我收拾好书本站起来,挪向了角落处的一个空位。旁边是芋头。
我肯定是疯了。否则我也不会把所有事情都讲给芋头听。我就那样讲着,我来到这里,每一个细节,每一个场面,我所有的欢喜与悲伤,就像对着沙漠,对着绿洲,对着什么也不是的一个空阔地带。只有这样,只有这样我才能相信有人能够理解,只有这样,我才能获得讲下去的勇气。
“我觉得你没什么错。”他说。
“谢谢。但你是不能体会我的感受的。”
他脸上又浮现出了惯有的那种蔑笑,说:“你想说的不过一句话。你知己的无奈和你自己的难耐。”
我惊讶地看着他。
“你同情苏明理,也同情你自己。”
我们聊了很多很多。聊到最后,我几乎惊叹于他敏锐的观察力,倔犟的思考力。对所有事情都这么清楚的人,即使有为人所诟病的行为,那也不过是一种随心所欲的顽固。
“学校就是组交响乐,壮阔而无聊。我这样的人在这里面,偶尔冒出几个不和谐的音符,瞬间就被湮没了。多可怕啊,像巨浪一样谐调的乐音,你不敢想象,成百上千个人就那一个模样,痴呆地重复同一个动作,追求同样的境界,也不怕手上起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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