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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此,萧绎不再踏入我的房门。而我,也一日日逐渐堕落下去。岁月的流逝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我彻底放弃了挽回我的夫君的努力,也彻底放弃了挽救我自己。
我开始任意妄为。恶佛理而嗜饮酒,终日半醉半醒,半睡半梦。我放浪形骸,随性纵情。与我幽会的俊美男子,从贺徽、到府中小吏暨季江,早已闹得沸沸扬扬,满城风雨。
然而我不在乎。我全都不在乎了。
与他们在一起时,我的心仍是空虚的。仿佛斜倚在榻上,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笑戏谑的,只是我的一具躯壳;而我的精神和意识早已脱离了肉体,飘飘荡荡浮在半空,居高临下地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场所谓的幽会,无止境的嘻笑打闹,打情骂俏。
偶尔浅儿也会来报告一些她打听来的萧绎的近况。他又收纳了何方俊才至自己麾下,他又接见了何人,朝中传言他又做了何事,他又去了何处;他又遇见了谁,打算纳她为妾……
“碧玉小家女,来嫁汝南王。莲花乱脸色,荷叶杂衣香。因持荐君子,愿袭芙蓉裳……”
我读着纸上的字,沉吟片刻,冷冷一笑。
“王爷好闲情逸致啊。这回是个采莲女?还做了一篇《采莲赋》给她?瞧瞧这都是些什么字眼!‘……妖童媛女,荡舟心许,鹢首徐回,兼传羽杯……纤腰束素,迁延顾步;夏始春余,叶嫩花初。恐沾裳而浅笑,畏倾船而敛裾,故以水溅兰桡,芦侵罗袸。菊泽未反,梧台迥见,荇湿沾衫,菱长绕钏。泛柏舟而容与,歌采莲于江渚——’”
我忽然停住,又想气、又想笑,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荒谬,简直滑天下之大稽。
“哈!叶嫩花初?这么个娇娇嫩嫩的可人儿!单看这一篇赋里的形容,就连我也要倾倒不已哩,又何况是咱家王爷?”我越想越好笑,指着纸上一段话,对一旁面有忧色的浅儿笑道:“人家媛女都有个‘妖童’荡舟心许了,王爷反而硬要从中作梗,横插一杠子,坏人姻缘?这不是忒也胡涂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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