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没见过镜月罹的新士兵率先冲上来，长剑毫不留情地刺过去，其余人随后也跟着涌上来，镜月罹抽出剑迎上去，鲜血四溅。

祭千澄退后几步，口中喃喃自语：“你看到了吗，你亲爱的哥哥就要死在你面前了，他不会再出现在你的噩梦中，也不会过得比你幸福……你应该开心才对，为什么要哭呢……”

他抬起手，用指尖拂去眼角那滴冰冷的液体。

他的眼中没有痛苦，也没有悲伤，银色眼眸如一片平静无澜的海。

“我知道，你是喜极而泣吧。当然了，谁也不会对夺走自己幸福的人心怀愧疚……即使看着他死在面前，也不会……”

祭千澄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，清冷而华贵的笑容。

他眼中耀目的银白逐渐浓烈，幻化成烟雾般的银灰色。

那个人格，终于要被他吞噬了，也许在镜月罹倒下的一刻，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掌握这个身体。

从此，这个天下就要彻彻底底属于他了，包括花雅……

人群中混乱一片，镜月罹虽然武功高强，却也没有体力与成千上万络绎不绝的士兵厮杀。他不忍赶尽杀绝，可即使士兵们受了重伤，却还要硬撑着持剑上前，没有一个人敢在祭千澄眼皮底下玩忽职守。

祭千澄从人群中退出去，转身准备离开，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子斩钉截铁的声音：“住手！”

士兵们面面相觑，接着呼啦一下跪倒在地，齐声喊道：“参见旗妃。”

祭千澄微怔，他回身，看到旗妃着一身男装挡在镜月罹身前，长发飘飘，花容月貌，自有一番飒爽英姿。

祭千澄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，眼中浓烈的银灰又渐渐淡下去，恢复了初时的银白，如月光下的雪冰寒皎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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